DeFi 项目出事、被黑客攻击，投资人如何保障权益？

撰文：张程钧，上海曼昆律师事务所资深律师

引言：4 月 9 号，Filecoin 生态 LSD 协议 STFIL Protocol 在 X 平台表示：「STFIL 的核心技术团队正接受中国当地警方的调查，我们了解到他们已经聘请了律师了解当前情况，并为被拘留的个人提供法律援助。」

STFIL Protoco 还表示，上周在核心技术团队被拘留的情况下，STFIL 平台上的 FIL 被转移到一个未知的外部地址。同时在过去几天里，协议出现了异常、计划外的升级，资金被转移到其它地址，团队正在积极寻求帮助，希望社区能够帮助追踪这个未知地址，并讨论如何保障利益相关者的利益。

我们就这一事件谈一谈项目方被抓后，投资者如何保障自己权益。同时黑客攻击作为侵害投资者权益的另一常见情况，我们一同作出相关法律分析。

01 出事原因分析

尽管项目方被抓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消息一出，还是引起了投资者和开发者的高度关注。就项目方发布的消息来看，我们可以推断出，池子已经被警方控制。并且随着进一步的消息被披露，我们可以庆幸的是几乎可以肯定不存在黑客和跑路的问题，项目方在积极处理案件，毕竟警方办案是一个很「中心化」的事情，必要性的冻结了池子，目前没有大规模的大额变现产生。投资者目前还不用太过担心。

在中国，随着区块链技术的不断发展，中国政府对于相关技术开发在一等程度上是予以支持和帮助的，但是涉及金融问题的 DeFi 项目依旧是监管重点，虽然同 OTC 一样，没有被直接定义为违法犯罪活动，但是其中却伴随着众多刑事风险。

根据《关于进一步防范和处置虚拟货币交易炒作风险的通知》，法币与虚拟货币之间的兑换、代币的发行和融资、衍生品交易等，均被定义为了非法金融活动。可能涉及的罪名有：非法经营罪、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洗钱罪、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等。

随着事情的发展那我们就 STFIL Protocol 项目方披露的细节，来推断一下：

我们基本可以排除非法经营罪、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这三个项目方主体的主观刑事犯罪。项目方在积极处理并且对于投资者的池子十分重视，可能另一方面也是想利用成千上万的投资者向警方办案增加舆论压力。根据张律师的过往办案经验，大概率是 STFIL Protocol 项目本身的运营模式或者其接收的用户资产方面涉嫌到洗钱相关的犯罪活动。导致国内警方对其进刑事立案调查。

但是，就投资者来讲，本次 STFIL Protocol 项目的投资人可能大概率求救无门了，退赔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即便本项目投资者人数众多，但是警方拿出那一句：「虚拟货币投资不受法律保护风险自担」，阁下该如何让应对。所以就投资者而言，所投的 DeFi 项目一旦项目方涉及到刑事问题，几乎可以认定的说，投入的资金已经有去无回了。

曼昆律师建议：

一定要对项目方进行全方面的背调：设立平台是否可靠稳定；对项目风险提示，免责声明要认真审阅；对于项目设立周期短，公告内容含糊不清，宣传收益稳赚不赔的，一定要谨慎对待；项目技术团队 Builder 在哪里工作也是背调的一个重点，如果在国内，现阶段建议做短期，不建议长期投入。如果上述问题对于投资者来讲过于繁琐和专业，曼昆律师团队可以为您提供专业的风险防范意见。

02 项目被黑客攻击，该如何保护自己权益？

据 PeckShield 监测，在 2023 年，加密货币领域发生了 600 多起重大黑客攻击事件，造成了约 23.1 亿美元的损失，其中被追回的资产约 6.749 亿美元，其中 DeFi 领域占被盗资金的 67% 约为 15.1 亿美元。

上述数据可以看出 DeFi 是黑客攻击盗取虚拟货币的主要途径，并且黑客的攻击对于 DeFi 来说，是不可能避免的问题，即使通过审计，修复漏洞等方式也不可能完全避免，作为投资者，这个时候，项目方的态度和技术手段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作为 web3.0 领域律师，DeFi 项目方如若存在被黑客攻击的情况，造成了投资者的损失，我认为项目方是存在责任的，项目方对于产品的安全性没有做好保护义务，对于用户也就是投资者的资金同样没有做好保管义务。基于这样的责任，那我们应该如何保护权益呢。

首先我们要知道项目方的开发运营团队是否在国内，这是大前提，根据我国《刑法》关于管辖权规定了属地管辖权和属人管辖权。属地管辖权，就是说，只要犯罪行为或结果发生在我国领域内的，我国享有管辖权；属人管辖权，是指只要是中国人，在我国领域外犯罪的，我国同样享有管辖权。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的解释（2021）第二条，针对或者主要利用计算机网络实施的犯罪，犯罪地包括用于实施犯罪行为的网络服务使用的服务器所在地，网络服务提供者所在地，被侵害的信息网络系统及其管理者所在地，犯罪过程中被告人、被害人使用的信息网络系统所在地，以及被害人被侵害时所在地和被害人财产遭受损失地等。

因为虚拟货币作为财产属性在我国还是得到了基本认可的，基于这一点我们可以向投资人自身所在地的公安机关进行报警立案处理，但是报警处理存在一个不确定性，就是报警后，警方的态度是如何，还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如若警方明确告知该事项不属于刑事案件，那我建议投资者依据合约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这一救济途径的可操作度取决于证据完整性，以及受诉法院所在地对于虚拟货币类案件的审判态度。这两点是左右案件最终结果的关键点。

曼昆律师建议：

对于项目存在黑客攻击的情况，首先要看项目方的态度，如果态度积极追踪黑客，并积极协商解决赎回基金。那可以先等待一下处理结果，如若项目方毫无处理方案以及态度消极，曼昆律师建议尽快采取相对应的刑民法律手段进行维权。

03 最后

本文仅从投资人角度出发，就项目方出事被抓以及项目被黑客攻击这两方面问题作出法律建议。Defi 项目高收益高风险的特性，吸引着广大投资者想要入局。即便每个投资者都清楚这背后的法律风险巨大。但是切记：法律风险审查、民刑事权益保护。